收拾旧物时翻到那件蓝色针织衫,袖口还留着你织错又拆了重织的痕迹。指尖抚过那些细密的针脚,突然想起某个冬夜,你坐在暖黄的台灯下,一边对着教程皱眉,一边说要给我织件能裹住整个冬天的衣服。当时我还笑你手笨,现在却捧着这件不完美的针织衫,在空荡的房间里站了好久。
窗外的梧桐树又落了一地叶子,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总喜欢踩着落叶散步。你说踩碎叶子的声音像在拆礼物,每次都故意走得又慢又重,还会突然转身把落叶撒在我头上。那时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你发梢镀上一层浅金,我总忍不住想,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昨天去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点了两杯拿铁,忘了你已经不在这座城市。服务员把咖啡放在桌上时,我下意识地把其中一杯推到对面,才发现那个位置早就空了。杯子上的奶泡慢慢化开,像我没说出口的话,一点点消散在空气里。曾经我们总在这里聊到很晚,你说喜欢这家店的原因,是窗外的树影能刚好落在杯沿,现在我看着同样的树影,却再也等不到你笑着说 “今天的拿铁格外甜”。
夜里整理相册,看到我们在海边的合照。照片里你举着贝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海风把你的头发吹得很乱,我却觉得那是我见过最美的模样。记得那天我们从日出待到日落,你说要把大海的声音录下来,以后想我的时候就听。可现在我握着手机里的录音,反复听了无数遍,听到的却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藏在风里的思念。
厨房的柜子里,还放着你买的那套情侣碗。每次做饭,我都会习惯性地拿两个碗出来,洗干净后才反应过来,再也不用准备两个人的餐具了。之前你总说我洗碗太马虎,每次都要重新洗一遍,还故意把我的碗摆得离自己很近,说这样就能随时看到我。现在那些碗安安静静地放在柜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就像我们之间那些没说完的话,被时光悄悄藏了起来。
上周路过街角的花店,闻到熟悉的百合香。你最喜欢百合,说它的香味很干净,像雨后的清晨。以前每个周末,我都会买一束百合带回家,你会小心翼翼地把花插进花瓶,还会在花瓣上洒一点水,说这样能保持得更久。现在我站在花店门口,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进去,我怕买了百合回家,却再也没人跟我一起欣赏它慢慢开放的样子。
偶尔在梦里遇见你,还是熟悉的模样。你会像以前一样,拉着我的手穿过热闹的街道,会把喜欢的零食分给我一半,会在我难过的时候轻轻拍我的肩膀。可每次醒来,房间里只有冰冷的空气,还有眼角未干的泪水。我试着把梦里的场景记下来,写满了好几页纸,可那些文字越看越孤单,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空落落的,找不到归处。
前几天整理书架,看到你送我的那本书。书的扉页上,有你写的一句话:“愿我们都能在彼此看不见的岁月里,好好生活。” 当时我还笑着说你太文艺,现在再看到这句话,却忍不住红了眼眶。我知道你一定在某个地方,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像我也在努力学着一个人照顾自己,学着把思念藏在心底,学着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好好对待每一天。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秋天的凉意。我把那件蓝色针织衫抱在怀里,就像以前抱着你一样。远处传来熟悉的歌曲,歌词里唱着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原来真的是这样,它藏在每一个日常的细节里,藏在每一个熟悉的场景里,藏在我对你的每一次想念里。不知道你现在会不会偶尔想起我,会不会在某个瞬间,也像我一样,被思念轻轻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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