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窗棂时,我总会习惯性地望向对面楼宇那扇熟悉的窗。曾经每个这样的时刻,那盏暖黄的灯都会准时亮起,映出你伏案的身影,而今只剩下窗框里晃动的云影,无声地漫过桌面堆积的书籍。指尖拂过书页上你留下的批注,墨色早已干涸,却仍能触到字迹里藏着的温度,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在心底漫开细微的涟漪。
街角的咖啡店还在售卖你最爱的焦糖玛奇朵,柜台后的店员依然记得我们常坐的靠窗位置。每次经过,我都会停下脚步站一会儿,看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与过往的行人重叠,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你推门而入,笑着挥手说 “久等了”。只是风穿过街道时,总会卷起一阵空荡的凉意,把那些快要成型的期待轻轻吹散,只留下掌心攥不住的怅然。
整理旧物时翻到你送的那本笔记本,扉页上的字迹依旧清晰:“愿我们都能在时光里,守住彼此的明亮”。那时我们总说要一起去看海边的日出,要在山顶的民宿里听整夜的雨,要把生活里的琐碎与浪漫都写进这本笔记。可如今笔记本还剩下大半空白,那些未完成的约定,却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停留在某个再也回不去的瞬间。
有次在书店看到一本你曾推荐过的书,翻开扉页时,突然想起你当时说的话:“好的文字就像星光,能在黑暗里照亮人心”。那天我在书店里坐了很久,直到店员提醒要打烊,才发现书页上落满了细碎的光斑,像你曾经笑着看向我的眼神,温柔里带着明亮的力量。走出书店时,夜色已经很深,路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我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忽然觉得,如果此刻你在身边,一定会说 “今晚的星星真亮”。
去年冬天遇到一场很大的雪,雪花落在掌心时,我突然想起你说过喜欢雪天里的安静。那天我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看着雪花覆盖了屋顶、树枝,还有路边的长椅,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洁白,像被重新擦拭过的回忆。路过曾经一起散步的公园,长椅上积着厚厚的雪,我伸出手拂去积雪,指尖触到冰凉的木板,忽然想起某个雪天,你曾把暖手宝塞进我手里,说 “别冻着了”。那些细碎的温暖,如今都变成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每次想起,都会觉得胸口微微发暖。
有时会翻开手机里的相册,看着照片里的你笑着比耶,或是在风景前驻足拍照,忽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那些一起去过的地方,一起吃过的美食,一起说过的话,都像被精心收藏的珍宝,在记忆里闪闪发光。只是每次滑动屏幕,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总会停顿很久 —— 那是你离开前我们拍的合照,背景是夕阳下的海边,你笑着说 “下次还要来这里看日落”。如今海边的日落依旧很美,只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陪我看日落的人。
前几天整理邮箱,收到一封你很久以前发来的邮件,内容是分享一首你喜欢的歌。点开链接时,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我忽然想起某个周末的午后,我们窝在沙发里,一起听这首歌,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身上,温暖而惬意。那时你说 “希望以后每个周末都能这样安静地度过”,可如今这样的时光,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歌声在房间里回荡,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你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感受到你肩膀的温度。
有次在超市看到你喜欢吃的零食,下意识地拿了两包,走到收银台时才反应过来,又默默放了回去。走出超市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曾经每次逛超市,你都会拉着我去零食区,挑选各种喜欢的零食,然后笑着说 “要把冰箱塞满好吃的”。如今冰箱里总是很空,那些曾经喜欢的零食,也再也没有买过,不是不想吃,而是觉得没有你一起分享,味道总会少了点什么。
夜晚躺在床上时,总会想起你说过的话,想起你笑着的样子,想起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有时会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能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逛超市,一起窝在沙发里听歌?可现实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我们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我知道,有些离别是无法避免的,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可心底的念想,却像藤蔓一样,在时光里慢慢生长,缠绕着每一个想起你的瞬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我拿起手机,翻到你的联系方式,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发送键。有些话,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思念,想传递却不知道该如何传递。或许,有些念想只能放在心底,在某个安静的时刻,独自回味;或许,有些约定只能留在记忆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想起。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我裹紧被子,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你的样子,笑着说 “晚安”。不知道此刻的你,是否也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不知道远方的你,是否一切安好?这些疑问,或许永远没有答案,可心底的念想,却会一直存在,像星光一样,在漫长的时光里,照亮我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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