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二胡开始互相伤害:一个乐器小白的血泪史

当我和二胡开始互相伤害:一个乐器小白的血泪史

决定学乐器那天,我正对着短视频里的民乐演奏犯花痴。画面里的姑娘指尖轻挑,二胡就流出了《二泉映月》的幽咽,看得我当场拍板:“这玩意儿比打游戏有格调!” 第二天就揣着三个月工资冲进琴行,对着老板拍胸脯:“来把最贵的二胡,我要成为小区里最会拉《赛马》的崽!”

老板看我眼神像在打量刚学会翻身的婴儿,慢悠悠从柜台底下抽出个琴盒:“新手用这个就行,摔了不心疼。” 我当时还觉得他狗眼看人低,直到一周后把松香蹭在新买的羊绒大衣上,才明白这老头简直是预言家。第一次上课,老师让我先练空弦。那把二胡在我手里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的声音既不是《良宵》也不是《江河水》,倒像是邻居家的电钻卡了石子。练到第三天,对门阿姨敲开我家门,手里攥着两盒金嗓子:“小伙子,实在不行咱去看看嗓子?”

为了不辜负阿姨的金嗓子,我决定偷偷加练。每天下班后关紧门窗,把二胡塞进衣柜里拉 —— 后来发现这招纯属掩耳盗铃,因为衣柜共振让声音变得更像野猪咆哮。有天深夜练《茉莉花》,楼下大叔居然用拖把杆捅天花板,节奏正好卡在我拉错的地方,仿佛在为我的失误打节拍。

网购的指套号称 “防痛神器”,戴上后手指灵活得像刚抹过猪油,按弦时能从千金滑到琴码,活脱脱一场二胡版的 “溜冰表演”。更绝的是那个调音 APP,每次打开都显示我的二胡在演奏《百鸟朝凤》,问题是我明明在拉《两只老虎》,难道这 APP 自带 “跨界混音” 功能?

某天突然顿悟,那些民乐大师肯定都经历过 “乐器家暴” 阶段。你看我左手按弦按得像起了荨麻疹,右手运弓磨出的茧子能当砂纸用,二胡琴筒上被我磕出的坑,活像月球表面的环形山。上次去琴行保养,老板摸着我的琴感叹:“这哪是拉二胡,分明是给二胡搞军训啊!”

现在小区流浪猫见了我都绕道走,大概是把我的琴声当成了新型驱猫器。但奇怪的是,当我终于能磕磕绊绊拉完《喜洋洋》时,对门阿姨居然在阳台鼓掌,手里还举着那盒没拆封的金嗓子。楼下大叔也罕见地没捅天花板,反而传来了啤酒罐碰撞的声音,像是在为我庆功。

上周尝试给二胡换弦,结果琴弦崩断时弹在脸上,留下道红印。去超市买创可贴时,收银员盯着我的脸憋笑:“您这是被女朋友打的?” 我摸着红印特骄傲:“不,是被《二泉映月》揍了。”

昨天整理衣柜,发现那件沾了松香的羊绒大衣居然成了限量款 —— 衣摆处的白色痕迹恰好构成了《茉莉花》的简谱。或许再过几年,这把被我折磨得不成样的二胡,会在某个午后突然开窍,用那些坑坑洼洼的琴身,奏出只有我们俩才懂的旋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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