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c与苹果对垒新进展：美法官裁定不存在垄断，Epic面临巨额赔偿

在经过了长达两年的漫长诉讼后，Epic Games起诉苹果的反垄断官司又有了新的变化。

4月25日，据彭博社报道，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对游戏公司Epic Games提出的App Store反垄断诉讼做出二审裁决。该裁决为维持初审法院原判，支持App Store“对应用程序内部付费时抽取高达30%的佣金”的平台政策不属于垄断。除此以外，Epic Games将面临超过360万美元的赔偿金。

不过，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也支持了Epic Games提出的一项上诉请求。即“苹果需允许App开发者（含游戏开发者）将用户引导至第三方支付系统”。而这，也是这起反垄断诉讼的一个导火索。

缘起：Epic Games启用了新系统支付功能却惨遭苹果狙击

2020年8月，苹果App Store下架了热门游戏《堡垒之夜（Fortnite）》，原因是其游戏开发商Epic Games为游戏引入了一种新的内购机制，该机制可绕开苹果的支付系统，从而规避掉苹果30%的收入抽成。

对于苹果此举，Epic Games也迅速反击，立即向美国加州北区地方法院提交长达62页针对苹果的民事垄断诉讼。控诉苹果非法垄断了iOS应用分发市场等诸多问题。Epic Games称，苹果下架《堡垒之夜》是其发挥主导力量对开发者施加不合理限制，并维持其在iOS应用内支付市场垄断地位的又一例证。

Epic Games认为，通过其开发者协议和非法政策，苹果明确地以使用App Store为条件，并且以使用应用内支付为条件，才允许开发人员向用户分发应用，而排除了其他解决方案，这本身就是一种非法的捆绑行为。

苹果方面则认为，Epic Games违反了App Store有关应用程序内支付的准则，并且该准则平等适用于每个开发者。同一时期，苹果也对Epic Games提出反诉。指控Epic Games违反了与苹果公司之间的合同，寻求损害赔偿，并进一步请求法院追究Epic Games违约和其他罪名的责任。

苹果要求Epic Games归还《堡垒之夜》通过其支付系统收取的所有费用，并希望法院发布一项永久禁令，禁止Epic Games包括《堡垒之夜》在内的所有应用中使用其外部支付机制。

经历了两个月的交锋，2020年10月，美国加州奥克兰联邦法官驳回了Epic Games的初步禁令请求，该禁令将要求苹果恢复《堡垒之夜》在App Store的上架，并允许Epic使用自主支付选项。这也意味着，Epic Games寻求迫使苹果公司恢复《堡垒之夜》在App Store上架的努力再次失败。

在此之后， Epic Games以苹果“不公平地操控市场”为由，对苹果提起诉讼。苹果公司也并未示弱，其一方面撤销了Epic Games在iOS和macOS上的全部开发者资格，并将其产品从苹果开发者工具中剔除；另一方面，积极应诉。

过程：双方派出最强高管阵容对垒，Epic Games一审仅获小部分支持

2021年5月，Epic Games诉苹果反垄断案重新庭审。Epic Games与苹果双方都派出了最强阵容，苹果公司CEO库克和Epic首席执行官Tim Sweeney都出庭作证。

在这一次庭审中，苹果公司认为自己只是广阔的电子游戏交易竞争市场中众多的参与者之一，无法左右整个市场，所以并不具有垄断地位。苹果在App Store向每年收入超过 100 万美元的开发者收取30%的佣金，在行业内属于标准费率，并不代表垄断行为。而且苹果花费数十亿美元搭建维护平台设备，包括从App Store本身到各种API以及开发工具，帮助开发者在该平台上更容易获得成功。

而Epic Games则坚称iOS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生态，并非只是广大电子游戏交易市场中的其中一位竞争者。苹果公司具有争议的“APP审核程序”无法确保iOS设备的安全，还声称苹果公司多次针对非安全性的问题以及垄断的目的对许多App进行反复审核。Epic Games指出苹果公司相关支付规定的问题，即任何App必须使用苹果的支付系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可以带来更好的安全性。

又经过了长时间的举证和查证，2021年9月，受理游戏《堡垒之夜》开发商 Epic Games 诉苹果反垄断案的美国加州奥克兰联邦法院的法官 Yvonne Gonzalez Rogers 作出裁决。裁决内容包括：苹果的商业行为并不构成垄断。Epic Games必须向苹果支付从未经App Store批准的支付方式中所获取收入的30%，约合360万美元。另外，由于 Epic 当初违反了合同，《堡垒之夜》将继续被无限期禁止上架 App Store。

不过，法官也支持Epic Games一项提议，即自判决90天后，苹果必须允许 iOS 应用产品提供第三方支付选项，开发者可以通过链接将用户引导至其他支付系统。

新进展：维持一审原判，美法官裁定苹果非垄断，Epic Games败诉

对于一审判决，Epic Games并不满意，选择立即上诉，称原审法院“得出了错误的答案”并“犯了多项法律错误”。而后，双方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巅峰对决，并且对垒的时间非常长。

2022年11月，业内有报道称，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委员会向Epic Games、苹果和美国司法部的律师进行了调研，以了解初审法官是否妥当地比较了不同判决的后果。Epic Games承认，在某些问题点上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苹果则重申，开发者支付的费用为App Store应用审核提供了资金，从而确保用户不会接触到欺诈、色情或侵犯隐私的应用。

另外，初审法官判决的关键在于，认定苹果与开发者签订的App Store使用协议没有违反反垄断法，因为这些协议是不可谈判的。这意味着开发者要么同意条款，要么就不能使用App Store。Epic Games则认为，此类标准协议仍然需要遵守反垄断法。

而今，对决结果已出。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裁定维持初审法院原判，驳回了Epic Games 10项指控中的9项，包括苹果平台政策垄断等。只维持了Epic Games一项判决，即苹果必须允许开发者在他们的应用中放置链接，以允许用户在App Store之外进行支付。而Epic Games还需向苹果交付360万美元的赔偿金。

对于此结果，苹果公司发表声明称，“今天的裁决重申了苹果在本案中的巨大胜利，十项诉讼中有九项对苹果有利。两年来，联邦法院第二次裁定苹果公司在州和联邦层面上遵守反垄断法。”

不过，苹果对于“必须允许开发者在他们的应用中放置链接，以允许用户在App Store之外进行支付。”这项判决并不认同，其表示正考虑进一步行动，或将这一裁定上诉到最高法院。

而Epic CEO蒂姆·斯威尼(Tim Sweeney)则在推特上表示，尽管苹果胜诉，但至少上诉法院保留了2021年判决中支持Epic的部分。“幸运的是，法院的积极决定驳回了苹果反引导条款，使iOS开发者可以将消费者送到网络上，直接在那里与他们做生意。我们正在研究下一步行动。”

双方似乎还并不准备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