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罢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几百年前黄巢在长安城外落第时不意作的《咏菊》其中充满了他对落第的不甘,我同样不甘心哪怕是在风烟俱静的5月,在我眼里同样的萧索肃杀仿若一切都化作了黑白,不负半分色彩。
七仙五友都救不了你,匡山被雾锁了,无路可逃,炉火未纯青,就半粒丹砂,怎追蹑葛洪袖里的流霞?
哈,突然觉得余翁描写李白的这段特别的像我,也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可我却是找不到救赎,无路可逃,皓首穷经也不过百无一用的落第书生。考研失败,考编无门,甚至还比不过“解尽名处”的孙山。
可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诗仙可能也没想到,当酒后聊以自慰的诗篇,却在千年后的今天化作最激励人心的鸡汤脍炙人口。
诗仙永远是诗仙,抱月而眠才是终点。
可我没有长歌当哭的勇气,由记得那年醉卧酒家君莫笑的落魄,在匡山之上,我苦待的八月时光里,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生日蛋糕上鲜红的字迹“诗仙任性”可我不是李白,哪怕同姓李。我没有李白的洒脱,我看不开命运的枷锁,我没有他力士脱靴,贵妃捧砚的才气,没有他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的豪情。有的只有看不清自我的自负与任性。
或许命运早已先我抵达,蛰伏于五月的一场雨。而我却是看不清世情,终是一头闯入了命运早已布好的陷阱。任凭我怎样挣扎,又怎能挣脱这命运的枷锁。
我哭,我笑,我怀念起当年醉倒在酒家的夜,我被同学抬回住所后第二天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一刻我真的误以为我跨过了时间的边界,穿越了时间。
也许我真的是穿越了吧,但是我记不得一切关乎于后面的记忆。我依旧是顺着命运的轨迹,渐行渐远,明知无望,却还是紧守着仅存的坚持。
“无妄凡心动,安禅制毒龙。”
可我心猿难服,意马腾空,除了几笔难看的字迹,写几句歪诗来逗逗女生,还有什么天赋才气聊以为生?倘若我真的穿越,到那几百年前的大唐该有多好?几百年前的成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猜,几笔诗稿也能如此高端,留名千古得那么多的崇拜。
哈,漫步在京畿的大街上,口中喃喃的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喃呢。醉卧酒家,找不到归所。哈,八股取士,纵有天赋之才又何谈中第?徇私舞弊,却连真正答出的人也做儆猴的警鸡。找不到一个安详的桃园,只得流连在酒家的浊酒里,没有功名,只几句歪诗还比不得那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来的潇洒快活。。。哈。。。原来,落第的书生到哪里都郁郁不得其志。。皎皎井中月,送我归故乡。。噗通。。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事经年。又一次酒醒在青楼红妆里,女儿的闺房。缕缕不中竟得奉旨填词。哈,男儿何不带吴钩,纵使胸无大志又怎愿流连烟柳秦淮一生。苍天与人诗词才,不与一处好人家,纵经天纬地,皓首穷经,不过一生脂粉香。哈。。好一个奉旨填词,好一个奉旨填词。。。郁郁间散落了一头花发,竟是难以瞑目。
长安醉卧酒家眠,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明明可以明经致仕,却偏偏要以策论治国。纵一川烟逝,不过落第书生。望着长安城高耸的城墙,不甘,委屈,在肃杀的萧瑟中吟出名留千古的反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罢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不久,长安城破,大唐的繁华转瞬变作千里饿殍的烽火。。。。
而我,默默地撑一叶扁舟,只得把酒杯向半空一扔,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眼见那诡绿的闪光愈转愈快,接我回传说的故乡。
后记:那年秋风萧瑟,我终于如愿以偿,在多年游荡的城市里安了家,早九晚五的生活,一眼看得到人生的尽头。原来,一切不过都是一座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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