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痴迷追求“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亦惊”
田立:痴迷追求“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亦惊”
文/星光卫视采编部苏允杰

2023年3月6日,山东省菏泽市已经春暖花开,天空晴朗,暖意融融。我在这春光明媚的春日有幸采访到了著名画家田立。面前的田立老师高高大大,粗壮魁梧,黝黑的肤色,洁白的牙齿,憨厚的面容,我非常怀疑他就是艺高心细的花鸟画画家。“苏老师来菏泽几天了,还习惯吧?”田立甚至有些腼腆地对记者客气地说。菏泽市图书馆大厅宽敞明亮,安静优雅,我们的采访在这里拉开序幕。
田立高兴地告诉记者:“我的绘画事业的开始,应该追溯到童年。我父亲是木匠,他经常在木器上画花鸟。他画的花鸟古拙却灵性,有一种质朴的美。受他的影响,我自小便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那只是下意识的模仿阶段。后来我有机会到郓城美术馆学习,开始在专业的学习中规范、提升自己,也算正式步入了艺术的殿堂。高中时代就专业学美术,学油画。后考入天津美术学院,所学专业是工艺美术。毕业后在名师指点下,开始由西画转向国画。如果问我何时真正地对绘画有了终生的方向,应该就是从把重心转向国画开始。国画传统的重笔写意,随性挥洒的轻盈自如,激荡才情的活性空间,张扬个体的诗化呈现,都令我深深着迷。从真正醉心沉潜于国画开始,我有意识地把笔触靠近中国画的古典意境,开始在中国写意的溯源中创新。那时候我画人物,画山水,也画花鸟。曹州笔风更重花鸟,扎根于这片文化厚壤,我渐渐将笔墨更多地凝聚于花鸟画,一边在花鸟画的艺术境域里跋山涉水,攀缘突破,一边带出了一批花鸟画画家。2021年夏由我担纲的菏泽市花鸟画协会成立,标志着我的花鸟画事业迈出了新的步子,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将小我融入大我,在引领和砥砺中张大辉煌曹州花鸟画。”
田立喝了口热茶,聊到了在花鸟画领域。他说他最喜欢的,画得最多的,是牡丹。菏泽是牡丹之城,牡丹之乡,他喜欢采集最鲜活的牡丹气息入画。这种活体采集的最好方式就是写生。他每天坚持在牡丹园写生,不管刮风下雨。他想画好菏泽牡丹,把牡丹的生命和灵魂画到画里。

田立说:中国的大写意遇到菏泽牡丹,会生发出艺术真正的春天。所以由儿时到青年,再到中年,我的绘画方向越来越明确。艺术的确立也许每一天都在开始,但我是一直循着我心的热爱走下去,循着中国写意的艺术之阶走下去。
在和谐温馨的氛围中,我提了第二个问题:在这个经营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样克服的?举一事例,或者讲个小故事。
田立老师凝神想了片刻,平和地说:要提起我在经营绘画事业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那实在太多了。最主要的是当自己的绘画技艺达到某一层次时,自我突破的困难。画作不能一味地迎合市场,迎合人们的口味,我一直坚守着文人画的主阵地,一直坚持有意识地在艺术高度上自我攀登。有一段时间我很不满意我的画,虽然这些画在绘画圈子里和在社会层面都得到了很多的认可。我苦于不知怎样改变和突破,就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个人在画室深处呆呆地坐着,入魔般地琢磨别人的画,琢磨上官超英的画,反复品味他用色的特点,构图的方式,写意的风格,抒发的角度。我也反复琢磨其他名家的作品。古今名家的画作,只要有值得我学习借鉴之处,我就尽全力融化吸收。那段时间几乎痴了。因为绘画已融入我的生命,我的悲喜几乎都与画有关。那时因为苦闷,我饮食无味,经常喝酒。朋友们为我担心,他们不知道怎样劝我,怎样帮我。他们知道有的路只能我自己走。其实那个时候是一个人的绝境,只有山重水复的困惑和迷茫,看不到柳暗花明的洞然与光亮。
说到这里,田立停顿了好一会儿,又慢悠悠地接着说:那段时间我在否定自我的痛苦和重新崛起的希冀中徘徊纠结,挣扎搏斗。突破,只有不断地突破才有源头活水的艺术;创新,只有永远地创新才能真正无限接近艺术的自我。但在真正的艺术困境里没有人能帮你,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在深深的痛苦中,在艺术的黑暗之域一点点往外走。我希望我画的花不俗气,就只能一个人直面这超越拔起的困难。无限风光在险峰,艺术的极美也是。你不敢面对这破茧的疼痛,涅槃的痛苦,你就达不到极顶。
面对沉浸在往事的田立老师,我提了第三个问题:你的书画具体有什么特色?
田立老师慎重思考了一会,说到:要说特色,我觉得我的绘画作品首先有三个特点。第一是追求形神兼备。大写意重在“意”,重在表现个性,凸显神采。大写意画家很多,但很多人在单纯追求“意”的同时忽略了“形”。大家善于借助意象的烘托与意境的营造来深化突出所绘花鸟主体的“神”,但在对主体的描绘中却缺乏对精准画意的捕捉。我们说“得意忘形”,这个“忘”不是要完全无视“形”,而是要在对“形”的个性呈现中,让“意”彻底突破“形”的桎梏,超逸而出。但如果忽视了“形”,“意”就失去了依托,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就显得空洞而虚飘。我画大写意花鸟,是重“意”也重“形”,追求形神兼备的境界。所以我画画重视写生,重视“摹形”,绝不“凭空起意”。我的画力求“形神合一”,形化于神,神融于形,在刻苦的临摹和写生中求得花鸟的意态风神。所以我的画是在传统规范的标格中追求大写意的精神,有沉稳的构图,中和的色彩,明确的表达,在此之上水到渠成地表现笔墨的深意。
第二,我的画追求用色的奇崛。田立继续告诉记者:大写意不能只满足于通俗的色彩,要敢用色彩破格,要有奇峰突起的胆量。我画花也用大红大绿大紫,但大俗即大雅,关键是怎么用色彩“破”这“俗”。有朋友问我:“你为什么这里画一抹蓝?为什么这里画一团黑?”我说是为了醒目。实际上这就是“破”。画画也要画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后才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色彩的变体与夸张都是为了突出色彩的真意,自然的真意。我热衷于泼墨与泼彩也是如此,在画的似与不似之间,在色彩的虚与实之间,寻找最好的画境。我敢用鲜艳的颜色画花,但我能把花画出一种“冷”气,这就是因为借助了色彩的“立”与“破”。大立与大破。
第三,我的花鸟画追寻一种“画外”的灵气,也就是追求画作的立体感与生活气息。大部分人的画是“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但我的花鸟更追求“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亦惊”,就是用画境呼唤和招引观画者参与艺术的再创作,与画形成一种呼应,真正产生心灵的共鸣。换言之,我追求一种“活”的画,让花鸟自己可以与人对话,与人进行灵魂的沟通,精神的通灵。也许我的画现在还达不到这种入神的境界,但我努力在画纸上呈现这种追求的痕迹,努力让人们在看我的花鸟画时,不经过任何障碍就来到春天。鲜活的,属于自己的春天。

在这清雅的所在,田立和记者聊了许多。喝了口茶,他继续告诉记者:“现在有很大一部分人能看懂理解我的画风,我的画也在社会上引起了较大反响,也得到了方方面面的支持。很多人提到田立,都会说:“是那个画花鸟画,画大写意的画家。”但我知道艺术的路是艰苦漫长,没有终点的。我现在觉得我自己的画也有一些值得肯定之处,但我也经常看到自己的局限,比如在画牡丹时的运思方面,在处理现实表现与艺术想象的关系方面,在抒情与述理如何结合方面。我会更加努力,更加勤谨地创作与思考,努力去超越与升华。”
和田立有缘结识,是在我给他的北京师弟在菏泽市举办画展时,他不遗余力帮忙,跑前跑后。曾听菏泽市牡丹晚报朋友张国庆夸他,粗中有细,花鸟画画得相当不错,在菏泽已经出类拔萃,书画大家上官超英对他特别赏识,对爱徒田立爱意浓浓。田立老师正值壮年,勤奋努力,笔覃墨浓,对他喜欢的花鸟画研究已经深入到骨髓,他一定能登上他喜欢的花鸟画顶峰,田立老师,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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