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钱潮:钱币睡着 历史就不会苏醒

2023-06-25 05:48:28

 

自从有了“钱冶———权之力就不再横行天下, 一尊独大了。是的,钱买不来皇帝, 但皇帝不以“钱道冶而行, 帝国大厦就会因为“钱事冶而被摧毁。帝国大厦毁了, 皇帝安在?

汉武帝应该知道钱是咋回事, 要不, 五铢钱就不会那么坚挺, 从他之前到他之后, 一直挺了七百多年, 为世界货币史所仅见。唐太宗、武则天也应该知道钱是咋回事, 要不, 大唐盛世就不会成为事实。所谓的“汉唐雄风冶, 不只是霍去病墓前的“马踏匈奴冶、唐太宗陵前的“昭陵六骏冶, 不只是王昭君的“胡笳十八拍冶、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冶, 还有汉赋, 唐诗, 等等等等。这些都是以“ 钱冶为前提, 知道钱是咋回事的人才能创造出来的辉煌。

杨军也知道钱是咋回事。也知道钱币———不管是金属铸造还是纸质印刷, 其造型和图案, 材质和纹理里蕴藏着什么样的信息密码, 否则,他不敢用他的笔挑战历史, 挑战现实, 写这一部《大汉钱潮》, 而且,洋洋60 万言。

对钱币, 杨军有专门的研究; 对历史, 杨军有针对性的考量; 对文学, 杨军有百万字以上的创作实践, 并取得了不可轻视的成果。杨军还有影视剧创作的经历, 更多地知道故事和人物塑造对一部长篇小说意味着什么。这些, 都是我信任杨军, 信任他精心经营的这一部《大汉钱潮》的理由。

我们睡着, 历史就不会苏醒。我们醒了, 历史就会睁开眼睛, 就会跳进现实, 显现它应有的花开花落, 云卷云舒。

我们麻木, 钱币就没有生命。我们恢复了知觉嗅觉味觉, 钱币就会参与我们的精神和情感, 让我们感知与它有关的酸甜苦辣和难得一见的五彩斑斓。

我们有足够的智慧, 钱币就会以历史和现实的双重生命, 变身为艺术, 讲述故事, 创造形象, 并赋予自身以意义———钱币内在的价值, 而不只是交换时的价格, 流通时的数字。

《大汉钱潮》应该是厚重的, 也应该是好看的。

还有———在中国小说艺术的园林里, 就题材而言, 它是独一份。

还有———美元、欧元、人民币, 三种“ 钱冶不正在厮杀吗? “ 二战冶以后, 以美元为基础创造的美利坚神话和帝国已经受到挑战。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上演。

精彩试读:

淮南王计试使君 儿时伴王府重逢

气派的淮南王府,像往日一样伫立在午后的暖阳中。秋天的太阳没有太大的威力,一旦有风吹过,空气里都是寒流涌动。

寂静的王府前院,忽然响起了慌张的脚步声。

“王爷,回来了,回来了!”一名家丁飞奔着跑进淮南王府,远远地就朝大厅里的淮南王大喊。

“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淮南王皱起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在回味着暗中流淌的韵味。接着他又不紧不慢地训斥了下人几句:“本王说过多少次了,在本王手下办事,首先要懂得稳重。小不忍则乱大谋,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在细微处坏事!”

被呵斥的家丁唯唯诺诺地答道:“小、小的知错。翁主让小的在城门口盯着,小的看见那个年轻人使君,他、他回来了,刚才已经到城门口了,一会儿就该到了。”家丁说着,用手指向大门口的方向。

这早就在淮南王和刘陵的意料之中。虽然使君几日前辞过行,但他向淮南王托付了悠然,且至今悠然还未离开王府,使君自然要回王府接她才对;倘若悠然已经离开,意味着“传世古”已经拿到,出于礼貌,使君也该来向淮南王答谢对长安雪的救命之恩。

显然淮南王早已算计好,而一切也正顺着他的构想发展。他从容地朝刘陵使了个眼色,刘陵则会意地点点头,转身往后院走去。

刘陵刚离开没多久,门口的守卫就来通报使君求见。淮南王当即做出热情的样子,让人将使君请进来。

使君此番前来,一来是为“传世古”,二来是为悠然,三来更是为了二哥刘驹所言,只觉得心乱如麻,因而淮南王的大多场面话他都没听进去。

使君看着淮南王一副仁慈的模样,不由心想,淮南王是否真如二哥所言那样早有反心?让使君纠结的是,若说自己对皇上、对朝廷怀有仇恨,倒是有着缘由。可淮南王呢?他身为皇室宗亲,受皇帝和朝廷的庇佑,理当为朝廷尽忠、为皇帝分忧,他又有什么理由造反?如果只是为一己私利,满足自己对更大权力和更高地位的渴望,就要引得生灵涂炭,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自己帮助吗?但是淮南王若不是那样的人,自己又该如何利用他报仇?

待淮南王说完了开场,他才心不在焉地拱手客气道:“这几日有劳王爷对悠然的照顾,草民感激不尽。只是,我们在山下已经耽搁数日,草民担忧师祖爷爷,斗胆请问王爷,不知这‘传世古’是否已由悠然带回……”

“悠然姑娘仍在府上,奈何近日府上事务繁多,本王分身乏术,耽搁了几日,不过任少侠请放心,本王明日便前往八公山取回‘传世古’。”淮南王最后一句意在试探,眼里露出打量的光芒,但使君并未察觉,因着被勾起了伤心事,眼眸里顿时暗淡无光。淮南王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喜,照使君这反应,他们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这时,刘陵从后面绕过来,一副匆忙的样子,远远地就喊道:“父王,少年帮的人来了……”

淮南王急忙向刘陵递了个眼色,示意刘陵不要乱说话。刘陵顿了一下,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使君,装作才看到使君的模样,大惊失色地用手捂住嘴。

“怎么这么没规矩?没看见父王在招待客人吗?有什么事情过来说吧。”淮南王佯装训斥刘陵,将她唤到身边,又扭头对使君抱歉地说了一句,“少侠且稍等片刻。”

使君方才听到“少年帮”三个字,浑身一震,却又不见刘陵继续说下去。可他不敢多问,只是笑了笑。不过使君内心,却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刘陵埋着头疾步走到淮南王身侧,在淮南王耳边悄声低语。

使君一面竖着耳朵企图从他们的交谈里听到只言片语,一面暗暗揣测:这少年帮跟淮南王府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刘陵会说少年帮的人来到王府了?看着这父女俩闪躲规避的样子,使君更加好奇,却又不能直接发问,心里好像有猫爪在挠一般。

在长安的时候,使君远远地看到了多年不见的郭解,也知道郭解带领少年帮众为救父亲而遭到朝廷围剿,郭解被打入大牢。虽不知结果如何,可使君心里清楚,少年帮与朝廷作对多年,此次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郭解。否则,也就不会有几年前那一场在少年帮总舵经历的劫难了。他甚至还清晰记得猴子叔临死之前,拼命将他推开的模样……

使君收住散漫的思绪,将精力集中在眼下。在这王府里冷不丁听到刘陵提起少年帮,使君的确有敏感的理由。不管怎么说,在使君眼里,淮南王仍是皇帝的臣子,而少年帮则是朝廷欲铲除的对象,理应是淮南王与少年帮水火不容才对。那么,方才刘陵说少年帮的人来到王府,意味着什么呢?

淮南王和刘陵密谈结束,就见淮南王站起身来,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果然,他对使君,面不改色地说道:“侠士一路劳顿,这两天你先在王府住下来,等本王取回‘传世古’,一定尽快通知你。眼下本王有要事处理,多有怠慢,还望侠士海涵。”

“不敢,不敢,王爷尽管忙您的。”使君连忙答复,躬身将淮南王送走了。

见淮南王对待自己谦逊仁义,使君怎么也无法将他与谋反联系在一起。可是他知道自己涉世未深,就算被人的外表所蒙蔽也不足为奇,或许淮南王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此时,联想到刘陵说漏嘴的话,他在脑海里仔细回味着,刚才淮南王离开时的言行举止,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他们是要去对付少年帮,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平静才对啊!还是说,淮南王的演技太好,自己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公子,请跟我这边来吧。我去安排一下,你先住下来。”刘陵的话将使君拉回现实。

使君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想去看望悠然,但眼下又突然听到了少年帮的消息。经过反复考虑,他还是按捺不住,决定去找淮南王一探究竟。毕竟是与少年帮有关的事情,使君不可能置若罔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真相,如果淮南王真要对少年帮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他该怎么办?使君在心里不断思量,也没头绪。

一面是少年帮,一面是师祖爷爷……

淮南王径直走向书房,而少年帮的马骏良早已带着一名手下等候在书房里。

“马副帮主,久等了。”淮南王进门打招呼,马骏良也丝毫不敢怠慢,向淮南王拱手还礼,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不等淮南王再开口,马骏良就急不可耐道:“王爷,想必您已经知道我们帮主的情况。他为了救英大哥,中了朝廷的埋伏,命在旦夕,少年帮剩下的兄弟乱作一团,在下也实在无法了,只好来请王爷替我们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帮主吧!”

“是啊,王爷,救救我们帮主吧!小的给您跪下了!”另一手下说着,就真在淮南王跟前跪下来。

淮南王连忙将人扶起来,道:“两位这是做什么!本王与郭帮主多年交情,即便你们不说,本王也不会见死不救。不瞒二位,这件事乃是皇上布下的局,要让郭帮主脱险着实棘手。”

“王爷……”

淮南王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先听他把话讲完。

“不过,皇上这个局,可不止如此。他利用英卓,初衷是为了引出和叛党有关之人,而这次抓住郭帮主,必然会重燃皇上剿灭少年帮的决心。所以,本王料定皇上还会有下招,最近也派人前去多方打探,终于得到一点消息……”淮南王有意压低声音,保持警惕,毕竟这些话是绝不能让外人听到。否则,不但救郭解的计划落空,自己也会被牵连进去。他权力再大,终究只是个诸侯王,如果让皇上知道他为反贼和乱党出谋划策,又怎会放过他?

使君在房间外偷听着几人的谈话,不觉心惊肉跳,一方面是为偷听而感到羞愧和紧张,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淮南王和马骏良等人的谈话内容。到此刻使君才知道,郭解和淮南王竟然也有很深的交情,而且看马骏良在出事之后来找淮南王求助的信任之举,这淮南王与少年帮怕是颇有渊源。

难道淮南王愿意为了一个草莽郭解,暗自与朝廷作对?那这样一来,只怕他有反心一说,也不是空穴来风。

使君又有些犹豫起来,若淮南王真和少年帮交好,那也算是“自己人”了,岂不是更有利于自己的计划?顺便还能借助淮南王的力量救出郭解。可是,淮南王值得信任吗?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生父,那个据说因为谋反而被杀的吴王。若说自己家破人亡是朝廷所致,可朝廷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镇压叛乱又真的有错吗?

使君心里乱极了,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进去,就连刘陵站在他后面走廊的拐角处,也丝毫没有察觉。

刘陵看到使君这般神情,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弯腰将怀里的白猫放了出去。那只白猫好像循着什么气味似的,就直接扑向了站在书房外面偷听的使君。

使君冷不丁吓了一跳,退步躲开猫咪,却弄出了很大声响,无疑惊动了房间里面的人。

马骏良警觉地大喝一声:“谁?”随即纵身跳出书房,而淮南王也跟出来。

使君转身想跑,刘陵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她假装追逐着白猫过来,却和使君迎面撞上,不由一愣。

“公子你……”

使君尴尬地涨红了脸,来不及解释,后面马骏良已经冲了上来,将他双手反扣,死死地抓住,呵斥道:“什么人在门外鬼鬼祟祟?”

“是我,是我,马叔,我是使君啊!”使君的胳膊被拧得疼了,禁不住大叫起来。

“侠士你……”淮南王故作惊讶,看起来完全没料到使君会偷听他们谈话,暗中却和刘陵交会了眼神,默示他们的计划得逞——现在就等着使君主动言明一切了,否则他如何化解此刻的尴尬?而且使君也明白,他听到了不该听的,如果他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是逃脱不了杀身之祸了。

“使君?你说你是使君?”真正感到惊讶的人,恐怕只有马骏良了。当年使君失踪的时候,马骏良还是郭解身边的一个小跟班,曾经和小猴子一起看护被太子派去轵县办事的使君,经历了这几年的波折,才有了今天的马副帮主。

如今,马骏良已经成熟许多,可听到使君叫他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几年过去,马骏良也不能一眼认出使君来。

“没错,马叔,我就是使君啊。当年伍记出事之前,你常常和郭叔还有猴子叔一起来伍宅和方圆赊贷行。最后一次太子殿下让我去轵县办事,郭叔特地派了你和猴子叔来保护我,但那时候我打定主意要去山里找我大哥,你和猴子叔为了阻拦我,假装要上街去准备东西,其实是想拖住我,所以……”使君还没把事情描述完,马骏良就慢慢地松开了手。

“使君……你真是使君!”马骏良欣喜若狂,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当初那些事情,只有他们自己人才会知道,而一些细节更是他们三个人才知道的,所以马骏良相信这个年轻人就是使君!

马骏良拉着使君上下打量,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嘴里不停地谈论着这些年来他们费尽心思寻找他,却音讯全无,没想到使君竟然是躲进了秦岭山里。马骏良边夸赞使君机智,又忍不住埋怨使君躲起来不和他们联系,害他们担心。

“我在山里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下山的机会,况且少年帮的各处联络点已毁,我也找不到你们在哪儿啊。”使君无奈地说。在入山的头一两年,使君想要和熟悉的人联系的愿望格外强烈,但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而后在山上住久了,使君的心越来越静,也就逐渐不去想联系故人和离开秦岭的事情。

“这倒也是。”马骏良叹了口气,目光转喜为忧,“要是帮主在这里,看到你的话,一定会比谁都高兴。这次为了救英大哥……”

“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场,我亲眼看见郭叔跟大伙冲上刑台去,却中了朝廷的埋伏。我本是想帮他们,可是……”使君想到自己被刘驹束缚住胳膊,拖进了后面的巷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都帮不上。尽管使君心里清楚,即使当时他出手了,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甚至会忙中添乱,可他仍是懊悔自己的无能为力,这几天心神不宁自责不已。

“还好你没有出手,不然我们现在都不一定能见面。”马骏良的话对使君多少算点安慰。

“原来大家都是自己人。误会,都是误会。”淮南王出来化解尴尬气氛,并且邀请使君一同商讨营救郭解对策。

从淮南王那里,使君他们得知,皇上有意将郭解押送到杜陵县审理。可是按理来说,杜陵只是距长安不太远的一个小县城,来看押和监斩一名朝廷要犯,总显得这决定有些唐突。所以淮南王怀疑皇上此招别有深意,很有可能是为了引诱其余的少年帮帮众集体出动,再一网打尽!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使君更加担心郭解的处境。这种情况和他父亲简直是如出一辙,皇帝毫不顾忌地故技重施,就是因为他看到了少年帮的一往无前,即使知道前路满布陷阱,他们也会为了自己人义无反顾前仆后继。

这样一份难得的义气,却被皇帝利用为杀人的手段……使君心里的怒意更胜从前,甚至有些坚定了他复仇的决心。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这样愚弄他的亲人朋友们!

“皇上这样安排,是为了有利于他实施计划,却也不是没有弊端。相较于长安,小小的杜陵县更容易掌控。”淮南王说着,抬起胳膊来做了一个空手握拳的姿势,似乎是为了给使君他们一些希望,这样他们才能遵从淮南王的指使。

让杜陵县,在自己的掌控中?

使君反复回想着这句话,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

悠然得知使君回到了淮南王府,激动地跑去使君的卧房,结果扑了个空。她又在王府里四处寻找,却恰巧碰见在花园里散步的无瑕。无瑕听说悠然的同伴回来了,心知悠然当然急欲见他,所以连忙劝慰悠然,说要帮她一起找。

“别担心,王府看着很大,其实也去不了几个地方。既然他不在自己的房间,又不在花园,会不会是去拜见义父了?或许他们在书房,来,我带你过去看看。”无瑕说着,拉着悠然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无瑕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照顾悠然,或许是每当看见悠然为她在乎的“大笨熊”担心的模样,就想到自己失去使君哥哥时的心情。她从小就和使君生活在一起,偏偏在她人生中最难熬的那段时光,他不在身边。对于悠然来说也是如此,在她过去的人生中,她从未下山孤身独行在陌生的地方,而使君却抛下她离开了。所以当悠然需要某个可以信赖的人帮助时,无瑕便自认为应该担当起这个角色。

“来,就是这边了。”无瑕把悠然领到了书房所在的院子里面,伸手指向前面。这时书房门也打开了,使君和马骏良等人走出来。

悠然一眼就看见使君,顿时眼前一亮,朝那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去。

“大笨熊!你这只大笨熊!你还回来干什么!”悠然大叫着扑进使君怀里,又捶打着他的胸口埋怨他。

“好、好,我知道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来。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很快我就能带你回师祖爷爷那里了,別怕。”使君拍着悠然的背安抚她。

此时的悠然,完全不像那个带着金钱豹在山里疯跑的大胆少女。下山短短几日的经历,使她与山里那个刁蛮的悠然简直判若两人,成了一个撒娇任性的小女孩。就在使君做这一切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对面的无瑕。

纵然距离上一次分别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流逝的岁月早已改变了少年的神情,即便旁的人都不曾一眼认出使君,可唯有一个人,像他真正的家人一样熟悉他,铭记他的一切,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

就在看清楚悠然飞奔扑向的那个人时,无瑕就全然愣在了原地。

那个身影,那个人,那张面庞,承载的都是她满满的思念,尽管只是远远地望见。无瑕唯一担心的是,这是不是多年来的又一个梦境。

“对了,使君,你应该已经见过无瑕小姐了吧?”马骏良看到悠然,想起了无瑕也在淮南王府中,先前着急于探讨营救郭帮主,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而马骏良也很清楚,这些年来无瑕有多么想念使君。

“无瑕?”使君愣了一下,放开悠然,扭头看向马骏良。

悠然显然也知道马骏良口中提起的“无瑕”,虽然她从未见过无瑕,却明白无瑕在使君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因为这么多年来,当使君提起父亲这么重要的人物时,经常会一并提及那个叫“无瑕”的女孩。那个和使君从小青梅竹马,使君一直很照顾的无瑕。

只不过悠然与使君同样诧异,以马副帮主的说法,那个叫无瑕的女孩就在王府里!

随即使君就问道:“马叔,你是说,无瑕也在王府?”

“无瑕?”这一点也出乎刘陵的意料之外,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拍了拍巴掌,像是刚从一个迷梦中惊醒过来。“对!我差点忘了,你们都是郭帮主在伍记认识的人,所以你应该就是无瑕常常提起的那个哥哥了。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要是无瑕知道你在这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无瑕在哪里?无瑕在哪里?”使君听刘陵这么说,连忙拉住她问了两遍,言语间满是焦急。

“无瑕就是我们王府的二小姐、父王收养的义女,月秀小姐呀!”刘陵见使君一脸茫然,于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悠然听得愣住了:“月秀小姐就是无瑕啊?”她陡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瞧向身后,却不见了无瑕的踪影。她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刚才她还在这儿。就是她带我过来的,怎么人不见了?”

“无瑕……”使君默念着这个名字,拔腿就跑。虽然他也不确定无瑕在哪,可他知道无瑕就在这座王府里!她就在这里!

这么多年以来,无瑕距离他最近的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错过了!

“大笨熊!”悠然看使君跑远了,跟着追上去。于是后面又有一群人不放心地跟上来,一起在王府里寻找无瑕的踪影。

“无瑕——”

“月秀小姐——”

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乎环绕着整座王府,却没有得到一句回应。

此刻,无瑕正一个人蹲在花园绿荫掩映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捂着嘴默默地流泪。

这些年来她曾无数次幻想,使君是否从当年的劫难中活了下来,又是经历了怎样的逃亡生涯?虽说那次灾难让她也失去了家,可至少她得到了恩人的庇护,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而使君呢?

她也曾想过,倘若有一天他们能再相见,会是怎样的情景,他已经变成了什么样……每当淮南王充满慈爱地摸着无瑕的头说:“这丫头,又长水灵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义父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哈哈哈!”无瑕心里免不了一阵惶恐。她怕——她怕自己改变了容貌,或者使君变了模样,会对面相见不相识,就此错过。直至刚才,她幡然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可在同一刹那,她却倏忽失去了面对使君的勇气。

她不知在他面前该说什么去弥补这几年的空白。

他和她,都错失的几年。


以上就是关于《大汉钱潮:钱币睡着 历史就不会苏醒》的全部内容,本文网址:https://www.7ca.cn/baike/47300.shtml,如对您有帮助可以分享给好友,谢谢。
标签:
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