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声一片”正消逝,上海蛙类锐减至6种,栖息地不是有水就行(上海蛙声一片科技有限公司官网)

2023-03-18 19:20:13

 

转自:陈玺撼惊蛰过后的第三天,距离朱家角景区6公里的一方池塘内,几百个小黑点在游动它们是中华大蟾蜍的蝌蚪,它们的出现,拉开了张马村野生动物重要栖息地两栖类动物新一年繁衍生息的序幕然而这样的景象,在上海大多数城区已无法见到。

人们曾习以为常的“呱声一片”正在消逝,这是许多人尚未意识到却又在不断恶化的严峻问题

中华大蟾蜍的蝌蚪  陈玺撼 摄只剩6种张马村野生动物重要栖息地野保员朱雪永是土生土长的张马村人,他的宅子面朝栖息地,相隔仅百余米,方便他每天进出照料去年冬天,他和老乡花了好几周,把河岸上比人还高的枯芦苇割掉,捞走了水中腐烂的水生植物。

入春后这几天,他又忙着巡查岸边的草坡,防止加拿大一枝黄花等有害植物的入侵“很多年前是荒地,逐步改造成青蛙、蟾蜍等野生动物的栖息地,2015年又进行了一次改造,分成环境教育区、蛙类水森林区、农业蔬菜保护区、水雉保护区、水生植物隔离区等5个区域。

”朱雪永指着蛙类水森林区靠近入口的4个池塘说,这里每年2月就热闹起来,先是蟾蜍下卵,到了5月、6月,青蛙的后代开始明显变多朱雪永坦言,虽然有了栖息地,但每年夏天两栖类“交响乐”的规模远不及他儿时的样子,“那时候吵到睡不着觉,现在反而有点怀念。

朱雪永每天都要巡查一遍栖息地  陈玺撼 摄

张马村栖息地蛙类分布  图片来源:青浦区林业站上海自然博物馆团队2021年5月21日在该栖息地的单次调查结果显示,这里记录到了189只泽陆蛙、128只金线侧褶蛙、118只饰纹姬蛙、5只黑斑侧褶蛙、8只中华大蟾蜍,加在一起还没超过500只。

不到3个月后的又一次调查结果显示,张马村栖息地内仅记录到8只饰纹姬蛙、4只泽陆蛙、3只金线侧褶蛙,数量锐减受到保护的栖息地尚且如此,全市的整体情况就更危急了据文献记载,上海分布的蛙类曾有14种上世纪80年代,还有13种。

2000年完成的上海市第一次陆生野生动物资源调查结果显示,日本林蛙等蛙类已消失,只剩8种2013年至2015年开展的上海市第二次陆生野生动物资源调查发现,无斑雨蛙等也难得一见,只有金线侧褶蛙、黑斑侧褶蛙、泽陆蛙、饰纹姬蛙、中华大蟾蜍、北方狭口蛙等6种可以找到踪迹。

值得高兴的是,近年来北方狭口蛙成为上海的新分布种,专家指出,这可能与绿化建设中树木的迁移有关,藏身外地土壤中的北方狭口蛙随树木迁移到了上海并定居。

图片来源:上海自然博物馆

金线侧褶蛙,摄于张马村栖息地,为上海优势蛙种,适应性强、分布广,成体体长可达5厘米至7厘米,身体多绿色,两侧各有一道较宽的黄色褶线  谢汉宾 摄

黑斑侧褶蛙,摄于张马村栖息地,成蛙体长一般在5厘米至9厘米,背部呈深绿色、黄绿色或棕灰色,具有不规则黑斑,背部中间有一条宽窄不一的浅色纵脊线,喜群居,常常几只或几十只栖息在一起  谢汉宾 摄

泽陆蛙,体型略小,成体体长约4厘米至5厘米,两眼间有“V”形斑,肩部一般有“W”形斑,背面灰橄榄色、深灰色或棕褐色,一般生活在稻田、沼泽、菜园附近  谢汉宾 摄

饰纹姬蛙,体型极小,体长仅约2厘米,身体近似菱形,灰褐色,背部有对称排列的灰棕色斜纹,常聚集在水边鸣叫,叫声非常洪亮,明显超过上海其他几种本土蛙类  图片来源:上海动物园

中华大蟾蜍,俗名癞蛤蟆,皮肤较干燥、粗糙,背部疙瘩是它的毒腺,受大力挤压后破裂流出毒液  谢汉宾 摄

2019年夏天在杨浦区拍到的北方狭口蛙,皮肤较厚而平滑,成体体长40毫米至46毫米,背面呈浅棕色或橄榄棕色,头后肩前一般有浅橘红色“W”形宽横纹  图片来源:姜龙危机四伏全球目前记录的两栖类动物约有7000种。

2004年发布的一项全球两栖类评估指出,世界上32%的两栖类都受到灭绝的威胁2012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红色名录显示,两栖类受威胁种类占总量的41%,且数量逐年上升蛙类是其中的代表两栖类的悲剧与城市路网建设过密、生境碎片化、鸟类捕食、人为猎捕等原因有关。

张马村所在区域横有淀浦河,纵有朱泖河直通黄浦江,并与太湖水系相通,水网四通八达,这对喜欢在水岸间来回切换的蛙类本是好事然而,为了防汛等目的,周边河道大都建了硬质堤岸青蛙幼体成熟后会上岸扩散,因为水中缺氧或寻找食物、休憩等原因,它们也需要上岸,高且垂直的堤岸无法攀爬、翻越,将它们困在原地。

即使运气好,有缓坡上岸,青蛙还必须逃过汽车等交通工具的碾压

图左侧的缓坡对两栖类更友好  陈玺撼 摄“如今在乡村,也很难找到一片‘净土’让它们安全、顺畅地扩散”朱雪永说,选择在栖息地内“圈养”至少能保住大部分青蛙的生命,因为种群扩散受限导致的种群单一及退化等问题只能稍后考虑。

近年来,张马村栖息地内也变得不安全朱雪永指着远处芦苇丛里的夜鹭说,湿地环境吸引越来越多的鹭科动物来定居,它们大量捕食蛙类,排泄的粪便污染水体,已成为栖息地两栖类的主要威胁此外,赤链蛇、短尾蝮等蛇类也被蛙类吸引而来,让本就脆弱的蛙类种群雪上加霜。

2021年上海师范大学团队对该栖息地进行监测发现,10个水源样点的化学需氧量、氨氮、总氮含量均较高,其中总氮含量超标突出,水体富营养化严重栖息地水体不连通外河,水动力不足,污染物长期沉积在水底,以及周边种菜施肥等人类活动引起的污染物侵入是导致栖息地水质不佳的主要原因,影响蛙类繁衍生息。

水质直接影响两栖类的繁衍  陈玺撼 摄

在农村包围下的栖息地  陈玺撼 摄水活岸通自2013年起,上海在借鉴国内外典型城市化地区野生动物栖息地保护模式的基础上,依托“林业三年政策”的资金支持,在基础生态空间内“见缝插针”选择了一批生态基底好、野生动物分布相对集中、土地用途较为稳定的区域,创新性地开展了“野生动物栖息地建设”(含湿地生态修复和极小物种重引入)项目。

截至2021年底,这样的项目上海已实施完成21个,另有1个在建,这22处野生动物重要栖息地分布在浦东、闵行、松江、崇明、宝山、青浦、奉贤、嘉定、金山等9个区其中,名称以蛙类为主的栖息地有3处,除了张马村,还有青浦区的大莲湖蛙类野生动物重要栖息地和闵行区浦江蛙类野生动物重要栖息地。

上海“野生动物栖息地建设”项目  图片来源:上海市林业总站上海野生动物栖息地有一个普遍特点:人工改造,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功能完整的生态系统,抵抗力、稳定性弱,容易受外界干扰上海目前几处蛙类栖息地或多或少存在类似问题。

2014年5月至2016年9月,上海科技馆、上海自然博物馆、华东师范大学、复旦大学、崇明生态研究院等单位联合开展了一项两栖类栖息地的构建技术及效果评估研究改造后,繁殖期、非繁殖期两栖类的密度分别是改造前的3.4倍和3.9倍。

“地形地貌改造、水系沟通调整和植被恢复缺一不可”上海自然博物馆研究员谢汉宾表示,水活和岸通是最关键的要素,两栖类生活的水系要连通,同时,水陆交汇处的坡度不宜超过30°,而且要泥质的生态驳岸,为两栖类的扩散、交流创造有利条件。

50座环上公园示意图,在设计建设环上生态公园带时,能否预留兽道、鸟道、蛙道、虫道等生态廊道?  图片来源:上海市公共绿地建设事务中心研究人员还发现,“大江大河”并不适宜两栖类生存,栖息地内应根据地势高低设置水面适中的若干池塘,彼此相连,形成梯度,确保水体的流动性,池塘中最好有生态岛或种植大量沉水和浮水植物,为蛙类提供停歇附着物以及觅食场所。

不过,每种蛙类的习性不同,一处能够满足上海现有蛙类各种喜好的栖息地仍需要用“绣花功夫”打磨华东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王正寰透露,新一批监测设备已于两周前放入张马村栖息地,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分析,总结出对各种蛙胃口的“水土套餐”,进而对栖息地作有针对性的调整。

记者采访时,华东师范大学的学生正在维护两周前放置的监测设备  陈玺撼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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